第三百五十六章:繁琐
短暂的交谈并未给游白带来任何精神上的益处，只叫人感到疲惫。不过在此之余，他刚好有些事情想请教对方，也能顺便分散对方的注意力。
等到啜泣声逐渐停息，他指节轻敲桌面，将对方的视线吸引过来。
“阿尔斯塔小姐，我听你提起过：你之所以讨厌调整者，大部分原因在于他们的个人能力过强？”
“那又怎么样。”
芙蕾的心情糟糕透顶，本来还指望对方能稍微安慰一下，结果张口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。尤其还是自己讨厌的调整者……实在是太不懂人心了吧？
不过，她的想法很快又有所改变。
对方如同蛊惑般的口吻说出的一句话，将她全部注意力都给转移开了。
“如果说，有办法能够弥补你与调整者之间的差距，那么你还会对调整者感到恐惧以及厌恶吗？”
“……？”
芙蕾好似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，抬头与游白对视，结果却发现对方好像是认真的。
顷刻间，她自己反倒茫然起来。
弥补双方在能力上的差距？那种事情也可以做到吗？已经从胚胎里出来的人类，不可能再进行能力的调整才对。如果要说有谁卩能做到那种事情，大概只有神明了吧……
再次打量起对方，芙蕾发现，眼前的青年双目之中燃烧着一团火焰。那火光比什么都要明亮，甚至叫人心惊胆寒，好似能将整个世界都给烧毁。
她记得很清楚，对方亲口说过自己不是调整者。既然如此，这个青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？
少女独有的敏锐让芙蕾想从对方面前逃开。
然而，对方的视线却散发着毒蛇一般的压迫感，自己则是被死死盯着的青蛙，整个人局促到无法动弹。
与此刻的惊恐慌张相比，区区失恋带来的负面情绪简直不值一提。
也正是这时候，游白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。
“怎么了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”
一瞬间，包裹住芙蕾的冰层融化了。她发现温暖才是实际存在的原点。
这种认识令她欢喜。
同时带来的，还有莫名的安心感。
暖意迅速在体内增长着，使得她的灵魂都温暖起来。刚才的恐惧就好像是错觉，整体给人一种冰水与热水混合起来的违和感。
可也正是这份违和感，让芙蕾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。
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间房间，于是趁着眼眶里的泪珠被挤出来之前，霍地起身，快步退出了房间。
机械门开了又关，游白目送她的背影消失，目光没有丝毫晃动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太过超前的存在只会被人视作异类吗……”
冲出房间的芙蕾并未走远，他见对方没有追出，于是躲进走廊过道中的一处狭窄角落，双手抱着膝盖，整个人蜷缩起来。
虽说脑子一片混沌，但她还是凭借女性的敏锐直觉与本能，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。
以自然人的身躯，超越调整者？
那不正是在说他自己么……
在理解到这点后，芙蕾的身躯颤抖起来了。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，这份颤抖究竟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？还是某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。
……
就在那些小事发生后的第二天，废品商工会的人与第八舰队合流了。
当游白赶到机库的时候，恰好听见了来到船上的废品商发出的嘈杂叫唤声。
“呜哇！真的是‘异端’耶，想不到在这里也能见到！”
在ms脚下发出声音的，是一位头发直竖起来的年轻人。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年纪，没有穿标准服，背影充满了活力。还有三位同伴站在他旁边，一副无奈的表情。
从他们旁边的机库窗口，可以看见外部漂浮着的土黄色运输船。船体上装备着许多起重机，在舰身中央，标记着三个扳手组成的三角形标志。
“那么大一艘船只来了四个人……？”
游白思量着往前飘去，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。那位留着竖直头发的少年敏锐察觉出游白的身份，笑着打招呼道：“哟！你就是这架ms的主人吗？我叫罗。罗·裘尔。怎么称呼？”
游白握住对方的手，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字。既然有意要与对方接触，那就没必要拿假名去糊弄人了。
不过比起这些有的没的，他更在意刚才对方所说的话，于是直截了当问道：“你认识异端？”
“嗯！我们的荷姆号上就有另一架红色机呢。”
“……？”
游白不禁愣住，原来另一架异端被废品商回收了？当时因为没法带走，还觉得怪可惜的。
不过很遗憾，被标上废品商标记的东西，其所有权会转移到废品商那边。
虽然著名政治家巴斯克·欧姆曾说过，协议与规定本身就是用来撕毁的东西。
可是，在整个世界生产力被极端降低的现状下，如果不推行循环利用的标准，是不可能产生出新东西的。为此，废品商的立场反而比战争前还要高得多。
游白琢磨了一会儿，点头道：“也就是说，你们对‘异端’十分熟悉？”
“嘛，毕竟我们是废品商啊。没点技术可混不下去。”
罗大大咧咧地夸耀起来。
不过背后的女孩子悄悄拉了下他的衣服，低声道：“人家的地盘，别乱说话比较好吧？”
“没关系啦！光是看这架ms就知道，对方是能好好对待机器的人，绝对不会是坏人！”
少年在用自己的方式替游白说好话。不过，游白反倒为之汗颜。
‘我可是被称为奥古换机王的人啊……’
他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，缓缓问道：“改造的工作能接吗？主要是希望能在后面添加一个背包转接口，以及修改手部插头。另外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能将脑袋换回‘异端’的模样。”
“现在这个脑袋不是挺好的嘛？”
“……我是原装主义者。”
“唔，也有这种人喔？那好吧，就用我那架的脑袋来交换，如何？”
罗的脸上露出了明亮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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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啜泣声逐渐停息，他指节轻敲桌面，将对方的视线吸引过来。
“阿尔斯塔小姐，我听你提起过：你之所以讨厌调整者，大部分原因在于他们的个人能力过强？”
“那又怎么样。”
芙蕾的心情糟糕透顶，本来还指望对方能稍微安慰一下，结果张口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。尤其还是自己讨厌的调整者……实在是太不懂人心了吧？
不过，她的想法很快又有所改变。
对方如同蛊惑般的口吻说出的一句话，将她全部注意力都给转移开了。
“如果说，有办法能够弥补你与调整者之间的差距，那么你还会对调整者感到恐惧以及厌恶吗？”
“……？”
芙蕾好似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，抬头与游白对视，结果却发现对方好像是认真的。
顷刻间，她自己反倒茫然起来。
弥补双方在能力上的差距？那种事情也可以做到吗？已经从胚胎里出来的人类，不可能再进行能力的调整才对。如果要说有谁卩能做到那种事情，大概只有神明了吧……
再次打量起对方，芙蕾发现，眼前的青年双目之中燃烧着一团火焰。那火光比什么都要明亮，甚至叫人心惊胆寒，好似能将整个世界都给烧毁。
她记得很清楚，对方亲口说过自己不是调整者。既然如此，这个青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？
少女独有的敏锐让芙蕾想从对方面前逃开。
然而，对方的视线却散发着毒蛇一般的压迫感，自己则是被死死盯着的青蛙，整个人局促到无法动弹。
与此刻的惊恐慌张相比，区区失恋带来的负面情绪简直不值一提。
也正是这时候，游白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。
“怎么了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”
一瞬间，包裹住芙蕾的冰层融化了。她发现温暖才是实际存在的原点。
这种认识令她欢喜。
同时带来的，还有莫名的安心感。
暖意迅速在体内增长着，使得她的灵魂都温暖起来。刚才的恐惧就好像是错觉，整体给人一种冰水与热水混合起来的违和感。
可也正是这份违和感，让芙蕾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。
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间房间，于是趁着眼眶里的泪珠被挤出来之前，霍地起身，快步退出了房间。
机械门开了又关，游白目送她的背影消失，目光没有丝毫晃动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太过超前的存在只会被人视作异类吗……”
冲出房间的芙蕾并未走远，他见对方没有追出，于是躲进走廊过道中的一处狭窄角落，双手抱着膝盖，整个人蜷缩起来。
虽说脑子一片混沌，但她还是凭借女性的敏锐直觉与本能，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。
以自然人的身躯，超越调整者？
那不正是在说他自己么……
在理解到这点后，芙蕾的身躯颤抖起来了。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，这份颤抖究竟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？还是某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。
……
就在那些小事发生后的第二天，废品商工会的人与第八舰队合流了。
当游白赶到机库的时候，恰好听见了来到船上的废品商发出的嘈杂叫唤声。
“呜哇！真的是‘异端’耶，想不到在这里也能见到！”
在ms脚下发出声音的，是一位头发直竖起来的年轻人。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年纪，没有穿标准服，背影充满了活力。还有三位同伴站在他旁边，一副无奈的表情。
从他们旁边的机库窗口，可以看见外部漂浮着的土黄色运输船。船体上装备着许多起重机，在舰身中央，标记着三个扳手组成的三角形标志。
“那么大一艘船只来了四个人……？”
游白思量着往前飘去，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。那位留着竖直头发的少年敏锐察觉出游白的身份，笑着打招呼道：“哟！你就是这架ms的主人吗？我叫罗。罗·裘尔。怎么称呼？”
游白握住对方的手，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字。既然有意要与对方接触，那就没必要拿假名去糊弄人了。
不过比起这些有的没的，他更在意刚才对方所说的话，于是直截了当问道：“你认识异端？”
“嗯！我们的荷姆号上就有另一架红色机呢。”
“……？”
游白不禁愣住，原来另一架异端被废品商回收了？当时因为没法带走，还觉得怪可惜的。
不过很遗憾，被标上废品商标记的东西，其所有权会转移到废品商那边。
虽然著名政治家巴斯克·欧姆曾说过，协议与规定本身就是用来撕毁的东西。
可是，在整个世界生产力被极端降低的现状下，如果不推行循环利用的标准，是不可能产生出新东西的。为此，废品商的立场反而比战争前还要高得多。
游白琢磨了一会儿，点头道：“也就是说，你们对‘异端’十分熟悉？”
“嘛，毕竟我们是废品商啊。没点技术可混不下去。”
罗大大咧咧地夸耀起来。
不过背后的女孩子悄悄拉了下他的衣服，低声道：“人家的地盘，别乱说话比较好吧？”
“没关系啦！光是看这架ms就知道，对方是能好好对待机器的人，绝对不会是坏人！”
少年在用自己的方式替游白说好话。不过，游白反倒为之汗颜。
‘我可是被称为奥古换机王的人啊……’
他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，缓缓问道：“改造的工作能接吗？主要是希望能在后面添加一个背包转接口，以及修改手部插头。另外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能将脑袋换回‘异端’的模样。”
“现在这个脑袋不是挺好的嘛？”
“……我是原装主义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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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的脸上露出了明亮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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